自家院中不知何时添一族成员:老鼠,好像两、三只的样子。它们最初只是谨慎地试探,鼠头鼠脑地冒个泡。很快,它们日益猖獗起来,竟然敢在我们眼皮底下来去自如,毫无畏惧。更可气的一次,我在院中洗衣服,老鼠泰然自若地从我旁边溜过,竟然还频频回首,我倒被它吓到。
现在是谈鼠色变。也曾试图效颦华特尔•伊利斯先生,从老鼠身上找一点儿米奇的影子,以消除对它们的恐惧;或者,只要它们严守底线--只是在我家院子暂住几天,呆腻了再另寻他家,我也可以容忍它们几天。可它们却非善类,好像有在我家了此一生的念头,越来越不把自己当“外人”了。索性斩草除根--猫来了。
这只猫咪乳臭未干,身体瘦小,走起猫步来一点儿气场都没有,我都担心它会被老鼠欺负,导致食物链出现问题。老鼠呢,素来自大,连我们都不放在眼里。对于猫,更是懒得戒备,猫咪“喵喵”的声音一点儿也没影响到老鼠的日常活动。难道是我们的纵容让它们忘了自己还是老鼠的基因。可猫终究还是猫,老鼠的蔑视激起了猫咪的斗志。于是,好戏上演——随着老鼠“吱”的一声惨叫,猫胜利了。为了奖励猫咪的功勋,并安慰它的背井离乡之苦,我们整日以肉食伺候着。
从此,老鼠成了传说。日月渐长,我们对猫咪的感激日渐消退:不再顿顿肉食,只是在我们吃饭时分给它一些。猫咪好像抗议了,闻闻自己的饭,只要不是肉类,转身就走。这是要闹绝食呀!我只好耐心开导教育:“猫兄啊,你对饮食的要求太高了,我们经济压力大,负担不起啊,你就将就着和我们吃一锅饭吧。”猫咪哪里理会我。“你爱吃不吃,我可没工夫总是围着你转,饭都给你盛好放你跟前了,你还想怎么着!”猫咪自然不睬我。幼小的女儿搭话了:“妈妈,你说谁呢?”“说猫咪呗。”“我怎么觉得你在说我啊。”“呵呵。”
猫咪最终因为我的“虐待”离家出走了,应该是加入了流浪猫的丐帮组织。担心了几天,找了几天,等了几天,它还是没回家。就这样吧,反正它有野外生存的本领。
一个月后的一天清早,打开门,猫咪竟然在门口蹲坐着。瘦得皮包骨头了,皮毛也失去了光泽,不复原来的傲气。“我还以为你在丐帮混成了九袋长老呢,现在这样狼狈,受它们欺负了吧。”赶紧准备好吃的。如此反复,猫咪觉得我们疏忽了它,它就离家出走;在外流浪累了,就回来。我们也习以为常了。
还有一次,我去接女儿放学,路旁的草丛里传来“喵喵”的叫声。我好奇看去,果然是半月前又离家出走的猫咪。这会儿见了我,好像是在路上碰到熟人,“喵喵”地冲我打招呼呢。“你都出来半月了,回家吧,我一会儿到家了希望你在家呢。”“喵喵。”谁知道它是什么意思。猫咪当然还是没回来,又在外面混了好长一段时间。
猫咪也挺会凑热闹,我和孩子玩耍,它也演杂技似的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上,疯了一样;我做葡萄酒,它就在一边静静地卧着,挺乖的样子。
家有猫咪,给了我们好多话题。不过,也有烦恼。馋猫本性难移,迫使我们时刻记得关好厨房的门,以防它偷偷地溜进去寻食。真是防完老鼠防猫咪,防不胜防啊。